针对虚假新闻的策略

2023 年 4 月，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群国际记者聚集在德国之声 (DW) 柏林演播室的入口前。作为“德意志联邦共和国访问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来到德国首都，在一周的时间里，就全世界媒体机构关注并构成重大挑战的一个话题交换意见：打击虚假信息。

上午，参会人员已经简单认识彼此，其中许多人讲述了他们各自国家破坏民主的情况，以及他们如何试图用《事实核查倡议》来抵制这些情况。现在，大家都在期待访问德国对外广播机构，许多与会者都把它看作是他们国家中一个独立的声音。

访问德国之声

突然，一个团体来到入口处展开一副海报。上面有提出的要求：“停止德国之声在孟加拉国的宣传！”这在小组中群中引起了不解：为什么致力于在全球独立播报新闻的广播公司被指责正在传播操纵性的虚假报道？

当他们终于与德国之声主编曼努埃拉·卡斯帕-克拉里奇和主持人贾法尔·阿卜杜勒-卡里姆坐在会议室里讨论虚假信息带来的挑战时，主持人自然而然地提及刚才在电台前马路上出现的干扰行为。阿卜杜勒-卡里姆解释说，电台做的一份调查报告对孟加拉国一个直接向内政部报告的特别警察单位提出了严重指控：“这就是现在对我们工作的反应：我们被指控进行煽动性宣传。而且不仅如此：在影片中作证的人被警方起诉。”

虚假信息作为政治系统的一部分

正如这个例子所表明的那样，在公共讨论中，什么被认为是真实的，什么被认为是虚假的，在世界许多地区都不再与事实挂钩。这是某种政治议程的效果，是以巨大的努力和财政手段建立起来的。“我们有言论自由。”一位来自西非的调查记者报告说，“但只有当一个人的意见与政府的意见相一致时，才有言论自由。如果不是这样，你会立即被贴上国家敌人的标签。”他的总结很清醒，他的许多同事也用这种或类似的语言描述他们国家的情况：虚假信息不再只是一个来自外部的问题。它是政治系统的一部分，被政府用作权力工具。

对于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工作的记者来说，这不仅令人沮丧，而且有时会面临生命危险，黎巴嫩达拉吉媒体平台的调查记者哈拉·哈德·纳斯雷丁报告说。“我记得我们失去的许多同事，在黎巴嫩、伊拉克、也门以及其他地方。对我们而言，打击虚假信息的问题不仅是我们工作的核心。这对生存至关重要。”

问题是：在这种条件下，人们怎么成功？根据来自世界各地的 18 位记者中许多人的经验，事实核查是好的，也是必要的，但它已不足以对抗虚假信息运动可能爆发出的巨大力量，特别是在社交媒体上。乔瓦尼·里奥塔是罗马新闻和数据学院的院长，并且是欧洲数字媒体观察站 (EDMO) 的顾问委员会成员，该观察站旨在打击虚假信息。“一条虚假信息可以迅速产生数以百万计的点击量，而可能只有几千名用户看到纠错的内容。就媒体覆盖广度而言，我们在这里感到很茫然。我们迫切需要想一些别的办法。”

预测虚假信息

一种方法是将重点从单个假新闻转向其传播的基础设施。菲律宾新闻杂志 Rappler 的记者宝琳·克莱尔·德·赫苏斯·马卡拉格报道了这种观点的变化。“我们现在将大部分工作集中相关的不真实的行为上，例如：在菲律宾最受欢迎的社交媒体平台脸书上看到的行为。”

另一个策略是不在虚假信息发布后进行纠错，而是提前预判。因此，与其说是驳斥，不如说是驳斥虚假信息，也叫预驳斥。对于来自利比亚的记者、Tahra Fact Checking 的主编努拉·埃尔杰布里来说，这可能是将虚假信息扼杀在萌芽状态的有效方法。在重要的议会辩论之后，该平台收集了最重要的事实，以抵制潜在的虚假信息。

与会者对德国的媒体系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在柏林自由大学新闻与传播研究所的马丁·艾默博士、教授的带领下，该小组详细了解了公共广播的特殊性及其在法律上规定的不受国家影响的独立性，即所谓的国家中立性。本周晚些时候，将有机会在波茨坦-巴贝尔斯堡电视演播室参观柏林-勃兰登堡广播公司 (rbb) 的工作。议程上还有与德国事实核查平台 Correctiv 和教育倡议 Lie Detectors 的交流，后者旨在促进 10 至 15 岁学生的新闻素养。